那年春天，咖啡馆的玻璃窗上还凝着晨露，她把冰美式推到他面前时，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晃出一道细碎的光。方力申盯着那枚婚戒看了三秒，喉结动了动，终究没问那句&#;你结婚了？&#;——这个画面像根鱼刺卡在无数人心里，直到年情人节，他牵着年轻十四岁的女友在洛杉矶市政厅按下指印，全网才惊觉：原来有些感情真的能跨过世俗的沟壑，在现实里种出新的年轮。

心理学说新鲜感像夏天的冰棍，刚剥开时透心凉，可三伏天太阳一晒，三分钟就化成泥。李宗盛和林忆莲的故事印证了这点，从《当爱已成往事》的缠绵对唱到六年婚姻的体面收场，他们像两株被台风刮倒的树，最终选择在各自新生的土壤里重新扎根。李宗盛那句&#;我们的爱若是错误，愿你没有白白受苦&#;，被网友刻在咖啡杯垫上辗转流传，成了都市男女午夜翻墙时最痛的清醒剂。

可也有反例。利智曾站在李连杰离婚听证席上，白色西装衬得她像朵带刺的玫瑰，&#;我不要他半分愧疚，只要他后半生能叫我一声妻子&#;。二十六年过去，李连杰化疗时她握着手术同意书的手稳得像外科医生，这种不离不弃比任何誓言都扎眼。就像老话说的&#;枕边话像蜜罐子，不听也要信一半&#;，有些情分早渗进骨血，成了比血缘更顽固的羁绊。

但更多故事走向荒凉。某婚恋平台数据显示，情人关系存活过三年门槛的不足%，超过八成在&#;由爱生恨&#;的悬崖边坠落。去年冬天，杭州某小区监控拍下惊人一幕：一对曾经的&#;地下情人&#;在电梯里相遇，男的把文件摔在地上转身就走，女的蹲着捡纸时突然笑出声：&#;还记得吗？你第一次给我戴耳环，说这是永恒。&#;话音未落，男的已经按下楼层键消失在黑暗里——这多像《霸王别姬》里那句&#;从前以为不疯魔不成活，现在想想，不疯魔才该活着&#;。

感情这回事，说到底像养盆多肉。有人舍得每天浇三遍水，结果根烂了；有人十天半月喂把土，倒养出仙人掌的倔强。上海心理咨询师王姐常说：&#;婚姻是双人舞，情人关系却像走钢丝，要么踩出新的平衡点，要么摔进深渊。&#;就像方力申前妻邓丽欣，十年感情说散就散，可她去年生日收到前夫寄来的《甜孙爷爷》DVD，片尾曲响起时，她对着镜头比了个心——原来有些情分早成了身体记忆，比微信黑名单更顽固。

站在年的黄昏回望，发现感情从不是非黑即白的选择题。那些在民政局门口反悔的情侣，那些在法院门口和解的怨偶，都在用不同方式回答同一个问题：我们究竟要烟火还是长河？或许该学学《诗经》里的智慧：&#;死生契阔，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&#;——但别忘了，后面还有句&#;若不能偕老，愿成陌路不相欠&#;的民间注脚。毕竟，爱情从来不是单行道，而是允许随时掉头的环山公路，关键看谁先按响喇叭说&#;拐弯吧&#;。